不担粪 要生病

窥史说唐 二十四

　　国内外学者现流行的说法是唐时长安城居住有百万人。我凑过城中各类居住者，只算到九十万人口之众。这已是当时世界上居住人口最多的城市了。

　　问题是城中若真有九十万人，当时没水厕没化粪池，为压抑粪便臭气只能用黄土掩盖。每人每天粪尿加垫土以三斤计，一天的量若用每车载五百斤的牛车拉，得用五千四百多辆牛车。每辆三米左右的车五米的间距，就要排多少公里长，这可能吗？

　　这还没算马牛驴骡的排泄物和生活污水垃圾量。当时的长安城，能有这么多的公共服务人员、场地和器具吗？

　　若不及时清理这天天都有的巨量的排泄物，那长安城的臭气浓烈，居住的人是受不了的。实际上长安各家户及衙署寺庙是留不住粪尿的，象宋代相国寺那样的大粪池可能还未普遍。

　　因为长安城里城外，还住着许多种粮种菜务花植果的人。盖长安城时这里原先住着的农户，虽然城里的地给置换到了城外，他的祖宅老屋还在城里，长安城里住有农户应是不争的事实。白天他们出城务田，旁晚顺便带粮食菜果在坊中售卖。近年来的考据己说明不是只有东市西市可做买卖，各坊曲街巷也会有些饮食店菜店粮店旅店小药铺之类。不然坊内居民都从两市上买生活用品，路途过于遥远。仅有的东市西市，也容不下全城人去购买天天离不了的日用品。

　　那时可没有化肥，种粮种菜全靠人畜粪尿。将长安城里的人粪尿弄到城外是能卖钱的，于是粪户及相应的起粪运输活，全有民间的人包干了。只要官府不插手干涉，民间的事务总能自行解决。这成了一项营生，人们乐于从中获利讨生活。

　　这么大的产业，自会产生粪头粪霸之类的人物。粪霸罗会便是当时能进福布斯排行榜的富豪。他的居院房子近千间，丫环佣工也近千人。山珍海味自不必说，绫锦绸缎是下人的寻常物。但他每每还要担粪，人奇之，他说吾靠此物发家。试过，若不担此物，便生病，家里会人死畜伤！大富豪担粪是长安城一大奇观，看来不忘初心，屎里有黄金。

　　由此可见长安城的人畜粪便，是用人担、人抬、人背、车拉、驴载等多种方式处理的，拉到城外施肥促力庄稼生长。因为粪金贵，承包的人都看得紧。生怕别人偷粪减少自已的收入，因此不等堆沤腐臭，便收集运出城去。上世纪六十年代前，一些城市依然是这样处理粪尿的。

　　长安城里没有象欧洲城市那样为清洗衣物的公共尿桶，因为尿含碱能清除衣物上的油污。长安城里的空气还是比较清爽，不用为粪尿臭气熏人让人掩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