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述:神龙 27
洛阳太子东宫
杏儿:
太子上朝多是申时才回府,还有一个时辰,太子妃便吩咐我烧汤备食准备给太子沐浴。
太子妃唠叨着说真是想不明白,每次上朝回来,内衣都湿涔涔的。朝堂有甚吃力的,回家话都无力说?
噢,杏儿,那碗参汤熬糊时,再让乳娘把奶挤进去。
杏儿,杏儿,她又喊起来。
太子妃:
杏儿,参汤好了吗?好了,叫高昌的大眼胡女先去洗身,陪你给爷沐浴。今日还是你给爷筚头,下次,就轮她一人伺奉了。
嗯,她没多少唐语,你得说慢点教她。多说几遍,让她把话吃心里。
嗨,你说说,咱这爷,偏爱这口?要这么个白不拉喳的黄毛娘子……说个话舌都打卷,妖人似的,就那么好?
杏儿:
娘娘殿下,杏儿记住了。
我想笑,没敢笑出来。
这太子妃娘娘,太子爷的性命都在她身上吧?没见过这么吃醋不嫌酸的,不用爷说话,她是操着心给爷换女人。
在房州我们这些下人家奴,四十多个小女子,稍有点净嫩的,都得陪王爷睡宿。
还都是韦王妃一手点人安排,每个人她交待的那个,羞得人说不出口来。后来才明白,若没了王爷,她也得搭上命。她的命,从达跟爷那天起就是爷的了。
王爷那时吓得神昏鬼迷的,听见门外马蹄声便喊皇命来了,要杀他了。吓得尿裤,吓得用被子蒙了头钻床底。
若没有韦妃哄他,若没有夜夜换小娘子陪他睡觉,王爷怕也自寻解脱了。别人我不知晓,把我推给王爷见红时,她那套规矩真让我心跳。
去,杏儿,你的瓜也摘了吧。我和王爷在床上怎么的,你也看熟了。你得让爷痛快,知晓不?爷喊叫,咬你,掐你,把你的乳头咬下来,也得忍着!
低头干什么?看着我!听清了没有,嗯?你的命,你的身子,全是王爷的!
汰!哆嗦个甚?没经见的贱婢!顶多咬你肩膀,留个红印,真把乳头咬下来?你也配!
杏,你可记清了,爷要你,你就得给。可你不能先想,自己先去要爷。
明晓我的话不?嗯,过来过去,就是爷能找你,你不能找爷!你要是犯淫去招惹爷,我家法饶不了你。
哼。拿你喂狗是轻的,把你绑了,扔门外的上龙河里,哼,我的话,记下了么……
王妃白眼珠闪光,吓得我点头,点头,尿都憋不住了。
慌不迭捂小肚子,后退连声说娘娘记住了,杏儿死也不敢的,不敢的!
……
太子妃:
哎哟,太子爷回来了?杏儿,杏,快去把参汤端出来!
太子显:
待会,待会儿,不忙喝。娘子呀,今日是初十不是?得记住今这日子。
险,险!要不是上官婉儿助我,我都不知,这会儿会怎样呢?
太子妃:
母皇……又难为你了,朝堂上?
太子显:
我摇了摇手,接过参汤呷了一口,递给了杏儿。不是你想的那样,你不懂哇。
母皇问狄相国,又问满朝堂的众臣,都不敢说话呀。连相国老都只眨巴眼,半张嘴,不知该如何回禀了。
你猜怎的?母皇手一指,反而要我说话,我,我能说出甚么来?
嗨,那一刻,我的五脏六腑,都给人摘了!
怎么答都是不妥的。你说东,她会说西,你说南说北,她跟你说上说下。横竖,都是她占势。说甚,她都有话等着你,哎,你一口气,说不尽八方四面吧?
你猜怎么的,那婉儿真是聪慧。她用手指母皇身后的大屏风,大屏风上的画。
噢,我给你说过的,就是母皇问义净大和尚,佛为甚显大的故事。我当时就说,皇上,这画上的话意,就是我要说的话。
哈,母皇笑了,满朝堂的大臣们,连狄相国老,都击笏附赞啦。
哇,你想不到吧,朝堂一派欢悦呵!母皇也被我的意外之答摄服了,连声称赞,称赞。
哎诶,我的心,这呯呯跳。一身冷汗,不知甚时一身汗。
想,我若是答错了?唉,真有人望我答错,盼我答不上来呢!嗷,你把毯子拉拉,让我暖会儿,歇歇气儿。
太子妃:
嗯,这个上官婉儿,真是井里递绳,雪中送炭呀……七郞,我想,找个甚说头,该给上官大人送点甚物,得谢人家呀不是?
太子显:
犯糊涂,能给她送吗?咱身在东宫,敢送吗?你就是送了,她敢要么?咋说这话,真是的。
太子妃:
哦,喔,还真是的。皇上最忌太子交通大臣,尤甚皇上身边的重臣……我不敢说了,不敢想了。
曾私下拜望过李旦弟的两个朝臣,不就腰斩了么?旦弟的两位妃子,不是也死了?要不是出意外有那安金藏,李旦也是躲不过的凶险啊。
唉,李旦的两位妃子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,没了,无影无踪了。直到现在,谁都不敢问呐……我的那三个……哎,哎,这人呀,人呀,当儿当女,当父,当母,活个甚么劲嘞,唉……
太子显:
汤水备好了吧?湿衣贴身,难受。叫那个胡女给我筚头吧,她手上有劲。皮肉白光溜滑的,说话音声让人耳顺。
太子妃:
我已让她洗过了,在暖阁里等太子爷呢。
太子显:
呃,有劳娘子费心……且去了。
太子妃:
喂,七郞,我想,等你哪天登基为帝,就封上官婉儿为妃吧?
她虽是母皇为父皇选的嫔人,却因父皇病弱,没有用过的……
太子显:
一惊,我忙捂娘子的嘴。
向殿窗外张望,幸好廊下未见有人。
这话敢说吗?要让母皇知晓了,飞来横厄的!大忌,大忌呀!
……
躺在热汽蒸腾的浴盆中,水中丝袋里的兰草白芷陵香渗出诱鼻的气味。
那皮肉雪凝的胡女小娘子,身上涂扶了水红花和鲸香混合的异香。熏得我神迷昏昏,如浸身春葩丽藻,阳暖煦煦的。
嗯,她柔软的手指可比竹筚子舒服多了,不轻不重地抓挠着我的头皮。不用我口说手比划,她竟知我那片发痒,抓挠得细密不露。间或,轻轻用竹筚子将发缝间的皮屑甩出去。
站在她身旁的杏儿,低声示意她左旋右旋,或抓或滑,或揉或按,或轻或力,又扣又压又弹。
在额头,在耳后,在肩脊,在胸脯上,我微微觉涨觉沉觉痛,痛快,舒坦,先痛,后快活呃。
唔,胡女娘子做得已合我习惯了,不用杏儿再调教了。只是怕她有差,杏儿随时提醒一下。
不知不觉间我的耳旁没了声音,皮肤也觉不到小娘子吐出清凉的呼息气,悠悠懒懒我竟睡了过去。

杏儿:
听着太子爷一声长一声短的响鼻鼾,我盯着小胡女剪秃了指甲戴了丝套的手。
轻,慢……我在她耳旁一字一字拖长声说,揉捏的手不敢停呵,爷睡时,劲要再弱一点,再弱一点。
对,对,一下一下,再慢,再慢些。你若停了,爷会醒的,要发脾气。
记住,不管爷睡着了,还是没睡着,只要爷不说停,爷不挥手,你的手就要动着,不停地动着,不能停下。
听下了没有,嗯?小胡女点点头,嘴张张,没敢出声。她是怕惊扰了太子爷吧。
唔,这个胡女小娘子才十五岁,愣是灵巧。今开始,太子妃就让她陪太子宿夜了。
太子爷好稀罕她,不知她会不会和我唐家娘子一样,生个小王子小公主出来?我是没那造化,多少次了,就是没接龙种的命。
只要生养了,不管是男是女,我便会改了奴籍。虽封不了什么沾品的嫔妃,却也是半个主子,不会被随意送人或卖掉了。
嗯,若有了子女,还能让太子爷再宠幸,也就算半个妾人了,可使唤三五个下人的。
这个白皮白肉的胡女娘子,金粟色带卷的头发一弹一颤随着手动闪晃。她要,能生出个啥样的呢……扑哧一声,我不禁笑出声来。
哎哟,太子爷醒了,瞥了我一眼。我忙伸手试了下水,说你先按着,我去添桶热汤来。
刚站起身,太子说杏儿,不加水了,扶我起来。
下次,还是你给我揉身子吧,她揉,我怎的睡不实在?让她沐头吧,我舒坦。
胡女:
杏姐姐……我……哪儿,不合爷的意……么?
杏儿:
没事,快搭手,你刚开始么……我和胡女一人架着太子爷一胳膊,搀扶他从大木盆中站起,扶他躺在铺着厚白麻布的软榻上。
我扯下横架上的白丝大单遮在仰躺的爷身上,免得凉气袭了汗毛。从箱匣中拿起一条丝帕,让胡女给太子爷贴脸贴耳,然后扔到竹筐里。
我又拿起条新丝帕,再给太子爷沾脖子,沾肩膀上的水珠。给爷只能用丝帕贴皮肉吸水,不能来回擦,手更不能触碰爷的皮肉。
那是龙子圣体,我等下人触碰便是亵渎,我会有血光之灾的。
用丝帕吸干了爷的前胸、肚子,龙窝,大腿、小腿,脚,后背、后腰……整整一箱三十二条丝帕用完了。这才请爷的示下,要不要给他穿衣裳。
太子爷今日没说穿衣,那便是要行道家的养精固元干沐浴了。
我和胡女忙换上新的薄丝手套,手伸到白丝单下给爷揉按着。胡女跟我学过几个月了,不用再说她也知是该按,该压,该弹了,得把劲运在穴脉上。
看太子爷吸气时,行上导引,手朝上弹动着上推。爷吐气时,行下导引,手朝下抖着往下捋。
太子爷不说话,是不能停手的。按得爷起兴了,会把按模女压在身下。另一个人也不能离开,或抬臀或盾助爷的双脚,让爷痛快发喊。
爷完事了,再给爷打温水擦洗。这时爷就困得要睡了,得伺候爷打起鼾声。掖好被单,放下帷帐。再叫来夜宿的侍女,在床下坐着守候。
谁知才按到肚脐处,太子爷先是轻声,此时又重又长地扯起呼来。爷,真真是睡着了?
我好生怪异,连胡女娘子也看我,太子妃给她交待好的,我也是知晓的。太子爷怎就睡了,咋就不要她呢?
胡女用手指指太子,又指指自己,像是问我是咋回事。
我示意她莫说话,拉她向外走了两步。
你呀,莫要跟我出去,就在太子爷身边躺下。你莫动爷,爷要你时,你伺奉爷就是。
可听清了,嗯?
胡女眨巴着眼,怯怯地点点头。
我缓缓地分开浴屋的厚麻垂帷走了出去,轻轻开了屋门。
噢,天已黑了。今晚月上弦,满天的星星闪光。
小风,我一身的汗。身子一冷颤,轻喘了口气,喉里有痰痒得难耐。
刚想咳嗽,又不敢咳出声来。惊了爷那可了不得,喉里的痰默咽了下去。
哎,闷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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